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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纪录片新势力,明天成都放映莱比锡大奖影片父亲

2022-07-18 18:16:38
标签: 纪录片


采访撰文:何凝|校对编辑:何凝|排版:小nine

叢林BushDefinintion + 凹凸镜DOC 联合呈现

赤子之眼 ——发现纪录片新势力

Eyes of A Newborn


活动信息

时间2022年5月17日-26日 后半程活动

地点NU SPACE成都市青羊区奎星楼街 9号

嘉宾4位导演网络映后谈

片单及排期


费用

单场 40元

非盈利学术交流活动

收益将用于支付版权/场租等费用

扫码即可报名

报名须知

1 - 报名请准确填写手机号,届时提前15分钟签到;
2 - 到场请自备口罩+天府健康码绿码+行程码;
3 - 活动不设退票,可自行转票,如造成不便请谅解。

导演专访

在新年初始,回望去年涌现出来的优秀华语纪录片,邓伟执导的《父亲》是不容错过的一部。本片入围2021年西湖国际纪录片大会,并荣获同年莱比锡纪录片动画电影节最高奖“金鸽奖”,这也是60年来中国影片首次获得此殊荣。同时,本片也在刚刚过去的贝尔福国际电影节荣获最佳故事片巴赞大奖(Grand Prix Janine Bazin),并应邀在法国电影资料馆专线展映。


纪录片《父亲》以导演本人的父亲和爷爷为主,记录了盲人算命师爷爷生前最后的时光,也捕捉到了大时代背景下父亲的困难处境。爷爷一方面挣扎于当算命先生的意义,不断回望着自己的遥远过去,另一方面,当关于儿子晦气预言不断浮现时,他试图阻止儿子的事业之路。而在地产行业打拼的父亲,则为了生计,尊严,野心而挣扎。他们处于完全不同的人生阶段,但时代和家庭,让他们不得不面对双方。正如影片介绍“大破坏与大建设,相近又远离,是一页家史,更是时代转型之交属于一个人的生命史。”

我们在西湖纪录片大会之后采访到了导演本人,听他讲述创作背后的故事。导演邓伟在研三的时期记录下了这个关于自己家庭内部的故事,他的创作初衷并没有从所谓的“私影像”概念开始,但是从人物最本真的那种状态出发,在扎实的个人纪录中,时代的细节也呼之欲出。


张献民老师曾在私人推荐片单中提及今年西湖纪录片大会中的几个感知面向。其中一点则是微观政治形态与家庭伦理交织,密切接触,频繁抵牾,无以躲避。在《父亲》中,亦是如此。家庭伦理之间的关系在现代化进程的背景下,冲突之下有了更大的时代背景。但同时,摄影机作为媒介的介入,又捕捉到了温情和细腻的情感。

影片中,健谈的盲人爷爷在临终前形容枯槁,生命与活力瞬间流逝,摄影机停留在最后父亲茫然呆滞的表情。父亲走到遗物里拿起那个滴滴哒还在走的老式立钟,时间仍旧前进,但属于爷爷的时间却永远停止了。作为观众的我们,相信也能在这段“时间”中看到更多的生命经验。

日前,《父亲》正在中国广州国际纪录片节展映,欢迎朋友们前去观看。

以下为采访回答。


凹凸镜DOC:您执导的《父亲》在不同的节展获得很多奖项和赞誉。不管是莱比锡的最高奖,还是刚刚过去的贝尔福国际电影节最高奖。你感觉怎么样?

邓伟:说实话,当《父亲》获得第一个奖的时候还是很兴奋的。再到莱比锡获得了金鸽奖,也挺开心的。因为它在纪录片的领域里面是有一定分量的,再加上它是60多年来第一个华人获得最大奖。虽然很可惜种种原因,没有办法去到德国线下参加,不过西湖纪录片大会成为了我第一个线下参加的电影节,能够见到业内的这些朋友也挺好的。

我觉得这些电影节给到的肯定已经足够支撑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给了我动力。我现在更多的思考是在我下一部片子应该怎么做怎么拍,如何可以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我还缺什么样的东西,这些事情我一直在想。

凹凸镜DOC:西湖映后您曾经说过这是研三的作品,能不能再简单的介绍一下这个片子创作起源和动机?怎么想到拍自己的爷爷和父亲的?

邓伟:我一直觉得我们家的这两个人,我爷爷和父亲,他们的人物状态和身份,有一定的个性,也有共性,而且也是时代中的一种代表。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选题,但是我一直没有去拍,我觉得我们那个地方小县城怎么不好。加上我自己是学画画的,后来做摄影比较多,我觉得做一些东西,首先你拍的这些东西得有镜头感,这导致我之前一直没有马上拍。

但是到了研三,有这样一个时间的契机,用一年来做作品。有一次,我偶然的回家,我看到我的父亲在深秋的一个下午,那天下着蒙蒙细雨,他在工地面前处理那些琐碎的事物焦头烂额,他的电话一直不停,那个场景把我打动了。

我看到那个场景,回想起爷爷说过的很多话,他曾说父亲可能会出事,因为我爷爷是一个算命先生,他这些话是时常挂在嘴边的,所以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习以为常了。但当我看到父亲在一个高层工地的面前,那些脚手架被风吹得在那晃,他一个小小的人在那一个巨大的新建的建筑下面焦头烂额头打电话,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有一种南方的悲凉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样一个词来形容,是一种冲突感和失落的感觉,我觉得这是电影的画面,我应该拍。我就改变了自己的行程,让朋友们从北京把摄像机给我寄回来,就开始了这个片子的一个拍摄。

如果说动机,有出于一种对爷爷一些预言的好奇。包括,他说自己明年会去世。我其实是有一些好奇和不相信。但无论如何,研三那个时间契机也给了我一个时间段,能跟家人相处的一个时间,我去记录一下这些东西。它能成片子也好,它成不了片子,至少能记录下家人的生活状态,对我个人终究是有意义的。


凹凸镜DOC:这个时间线感觉是一步一步蛮紧凑的,它其实跨度是一年多吗?整个片子的素材量,包括你后期剪辑下来的时间大概有多久?

邓伟:剪辑时间花的拍摄时间比较短,七八个月的样子。爷爷走了,拍摄基本上就结束了。但是制作的时间会比较长,那些素材你没有勇气去打开去看那些东西,所以项目其实是长时间是处于一个搁置状态。当这些东西慢慢平静下来,才开始重新做剪辑。

剪辑至少有半年的时间,达成了一个基本不太动的状态。接下来就在慢慢调整。包括西湖看到的版本,有一些问题也在慢慢调,所以一直没有完成的状态,我觉得可以在不断的去变得更好,或者变得更像你想象中那个样子。

凹凸镜DOC:在拍这个过程中,包括是你父亲,还有是你的爷爷,他们对于你摄像机的状态是怎么样的?

邓伟:他们肯定都是很支持我的拍摄。对于我爷爷来说,他不是特别理解什么是拍摄电影,他以为拍摄就是拍照。根据以前以他的经验,他只拍过证件,所以他以为在那里坐一下,就拍完了。

更多时候,他也不知道我的摄像机在我的手上。我也是以孙子的口吻,在跟他聊天。在拍摄过程中,我能感觉到爷爷的那种需求,想跟人待在一块的那种需求。所以,爷爷很享受的这段时光,享受孙子一起陪伴他的时光。

对于我的父亲来说,在一开始,他就不太理解,你拿了一台机器跟着我就能拍电影了?他觉得这是瞎搞。其实他一直也不是很了解我的专业,我们交流的很少。所以一开始他只是勉强的配合我,因为他觉得我要毕业了,这是我的一个毕业任务。

一开始,其实他有点难以适应,因为我爸本身也在当地做小型房产,他平时也是一个很乐观,喜欢跟大家开玩笑的人,大家也不太认识我,所以当大家看着我端着摄影机的时候,会以为我是记者,我爸上新闻了。所以一开始,他会很不自在,觉得干啥都感觉不是很舒服,但是后来慢慢他和别人互侃。后来,他就对摄像机习以为常了。

他自始至终,不知道我在拍什么。直到爷爷去世的那一天的葬礼上,看到我的初剪版本,他才知道我这些大半年拍什么,拍到了哪些东西。


凹凸镜DOC:说到这里,影片里这一段,我觉得是很有意思的,你的父亲看着你拍爷爷(他父亲)的片段。摄影机把三代人的关系形成了一个关联,你觉得这种关联是怎么样的?拍之前和拍之后,你观察到更多了吗,它跟拍之前又有什么不同?

邓伟:我觉得这个关系可能分两层来讲,第一层是,我作为一个观察者,看他们两个关系,在整个过程中,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会得到缓和,包括后来变得亲近。

举个例子,我爷爷在临终之前,他会从来没有说过喊我爸的小名,昵称。他在最后的时刻,他会轻声轻语地喊我爸爸小时候的昵称。包括,我的母亲也说,我爸其实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他会那么细心地去照顾人。这个东西可能跟我的拍摄没有关系,但是我见证了看到了这种情感付出之后的一种回应的必然。

因为我父亲跟我爷爷的这种关系可能跟大多数的中国人的男性之间的情感一样的,内敛的含蓄的羞于表达的。但人在他走向终点的时候,在最后的那个时候他们会捅破那层窗户纸,那层表达的窗户纸会变得相对的直接一些,这是我看到的一个关系的变化。

如果说摄像机在其中起到一个什么作用,我觉得摄影机它成为了一种媒介,它传递的两个人之间相互不会去言说的一些东西。

在影片中,我爷爷一直跟我说,叫你爸不要再去干工程了,他不会很直接的说。而是让我去转达他的意思。因为之前的隔膜,他不想太直接的跟我父亲有那种交流。但后来爷爷也发现父亲还在干工程,他自己后面也两次三番试图说过他。还有我的父亲也是,他并不知道我的爷爷在平时会讨论那么多关于他的事情,会那么的关心他或者在乎他。

虽然这里面有一些是我爷爷对父亲的指责,但是也有很多关心和关爱。这些东西都会被摄像机所记录下来,这些东西会被我的父亲看到。我爷爷当着我父亲的面说不出来的话,被摄影机作为媒介传达了。这个东西我可以顺着下面整个纪录片的拍摄,在镜头里,能让我跟我的家庭能亲人们形成一种新的连接。

除了媒介作用之外,摄影机可以让我看到,“我是怎么来的”。可以看到我家庭的族谱上树状图一样东西。在我爷爷的一些讲述,我父亲的一些讲述,我可以感知到我的位置是在哪里?我在拍摄家庭的开展过程中,让我对自己有个更清晰的定位,对我的家族有一个新的认知。


是的,我们这一代年轻人跟家庭的关联越来越少了,你在家里面你就不知道是一个什么位置。

我们家也有个习惯,我爷爷会把族谱交给我的父亲,每年六月初六阴历的时候,阳历是7月份,特别大的夏天,会把族谱拿出去暴晒,为了防蛀虫防潮。

我跟爷爷聊天的过程中感受到,对于爷爷来说,族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是需要传递下去的东西。有一次,他说,可能下一次合家谱的时候他就离开人世了。那后面剩下来的一些子孙,怎么把他的名字往上加这些事情,这个东西以后怎么传递以及加补,他很关心这个。

包括对于我的父亲来说,虽然他们在很多地方有冲突,包括认知上的不同。但我父亲也会觉得这个东西是是重要的,至少是有价值的,应该被传递下去的。包括他在回乡下的时候跟我说的那一段话,我说你走到哪里,要知道这是你回家的路,应该记得这条回家的路,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都是重要的。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这东西好像跟我的生活没有太大关联,我有族谱,和我没有族谱,并不会对我的生活影响太多。

凹凸镜DOC:我自己家里面其实也有族谱,但是到我这一代,好像我们的生命那种厚重的程度,不像你爷爷那一代人厚重,有一个宗族的关系。这又说到了从个人到一个时代的变化,自然而然这个话题又出现了。你爷爷他是几年生人?

邓伟:33年。

凹凸镜DOC:爷爷是一个算命先生,一个盲人,在影片中他好像一直在回想过去。包括到你爸爸,工程项目的负责人。这里面也有时代的转型变化,时代下的个人选择变化,你是怎么去理解这个事情的?

邓伟:爷爷走的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人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如果我不去翻看之前的那些影像,我都会不会觉得这一切来的那么快。

我爷爷以前跟我说过很多的东西,那些历史名词,人名,都是之前在历史课本中接触到的。当这些名词跟你的家人紧密联系在一起,并且他能告诉你,他在那个时代的时候所处的一种位置和亲身的经历,你就会发现那些原本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历史会变得跟你有关系。我们每个人都是所处的时代,这个东西是逃不掉的。包括看影片中,就是因为郎中先生说的那句话,可能算是挽救了我爷爷的一生,能让我爷爷在一个旧时代里面活下去。

我父亲刚好做房地产这一块。当年正是中国房地产腾飞的时候,但现在整个房地产已经泡沫化。时代和他个人的状态,完全是关联在一起的。从我爷爷跟我父亲一直到我能看到一个人几十年,加起来也是中国的近百年一个历史的变迁,它能让你对这些历史时刻有一个相对的认知,同时,你对这些事件的认知也会变得更加深刻。


凹凸镜DOC: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把这部影片定义为私影像?它是关于家庭内部的,但同时又面向了这个时代,没有那么的“私密”和“个人”。

邓伟:我在创作之初,包括我的片子出来之后,我都没有想过私影像这个东西。我的片子该不该定义为私影像?我都不知道这个名词,我对于这种理论性的东西接触的比较少,只是好多人就这么说,我就查一下私影像是个什么东西。

很多东西是靠直觉和一种原动力在做,所以我在做完之后,我回想我创作的历程、初衷、创作模式,可能真是私影像的一个出发点。这是形式上的东西,但是它最后所能涵盖或者说所能映射出来的是一个更宏观的东西。

凹凸镜DOC:这是我觉得特别好的一点,你的私影像呈现了你跟时代的共振。我们每个人和这个时代是剥离不开的。所以我觉得我当时看完父亲这个片子,我觉得你的私影像在呈现大背景的时候就是做的特别自然,自然而然的呈现了。

邓伟:我在拍摄过程中发现,时代的问题我也只是呈现了冰山一角。有一些地方映射出的问题,不是我要去讲的。关于那些宏大的东西,我首先我觉得我不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去讲它。另外,我没有经历那段时代,我也不是最亲密接触者。

但我觉得,当你在把一个人物故事做的充分时,这就自然呈现了,我觉得这是一切的前提。我做片子不会从概念出发,不会从这种话题出发,我会是从人物最本真的那种状态出发,我可能会从人物的状态出发,自然地就切入时代了,但是需要把他们的鲜活的生命和情感这些东西故事立住了。


因为人物聊的内容,可能会自然地触及到一些时代问题。哪怕你不去做那个东西,不去做那些宏观的表达,但是你在把人物做充分的同时,你会不自觉地触碰到那些东西,只要你把那些能让它支离破碎的东西在你影片里形成一条线索,就可以了。

很多人都在讲,你做一个片子,要和时代发生关系,要有它的社会意义。这些东西其实他这个东西不是我的创作的一个出发点,但是你真的到后面片子成立的时候,那些东西自然而然地就会展现。

凹凸镜DOC:是的。我了解到你之前也是拍过一些剧情,还有实验片。所以想问一下这次尝试纪录片的感悟,这次经验是否会让你继续多拍纪录片,或者有没有影响到剧情片的创作?

我其实学的是剧情片创作。因为我们是美术学院的电影系,其实它和传统的电影学院的工业体系化还不太一样。我们有时也会探索一些形式上的变化做一些类似于实验影像的东西。

我脑子里是有一些剧情片的题材和大纲。但是拍剧情片机会还是比较少。我就觉得可以先稳一稳,先拍纪录片。我觉得二者是相通的,无论你是做电影还是做纪录片,它的核心都是表达,只是说你用的方式是有一定的区别而已。

我觉得纪录片的创作会作用于我将来的剧情片的创作。有一个好处是,当你的纪录片创作多了,特别当你是摄影师的时候,你会对人在镜头中如何把握更了解,这是你的一种能力。

包括对于演员,我现在说的限定于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你在看过太多真实的人之后,你用你的镜头盯住时代中这些人时,当你再回表演看剧情片中的表演,你会更好的调整演员的表演。包括一些很细腻的情感捕捉,真正生活的人应该是怎么样子的。这是一个相辅相成的过程。



凹凸镜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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