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疫”波又起。
近日，国内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直线上升，各地疫情防控形势依旧严峻。从2020年疫情开始以来，新冠疫情的影响已经跨入第三个年头。
人们想起了2019年及之后入学的大学生，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基本在“封闭”中度过了自己本该最美好的大学时光。有的留学生是“海归”变“陆归”，从“云入学”到毕业，在国内通过上网课完成了留学生涯。
在疫情常态化防控政策下，学生成为了一个特殊的群体。
腾讯视频最近推出的纪录片《一次远行》，便将目光投向了中国留学生。在疫情背景下前往异国他乡完成拍摄工作，横跨半个地球的素材传输，国内国外摄影师和拍摄对象的调度联动，让这部纪录片的拍摄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复杂性。
但它的选题仍是有吸引力的，正如该片的制片人所说，“那些在远方的人该如何回家，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又如何去完成各自的选择？一切似乎都带着一种莫名的牵引力。”
当然，观察当代留学生的生存面貌，本身就超越了“疫情下的生存实录”这个话题。
特殊的拍摄对象
不可否认，《一次远行》中的主人公与普通人的生活有一定距离。他们大多家境优渥，可以肆无忌惮地追寻梦想，可以不断试错。这种小部分人的生活故事，显然很难让观众产生共鸣。
或许正因如此，第一集选择的拍摄对象极为特殊。
周倩仪在德国留学，当疫情最初爆发之时，她被确诊为胃癌晚期。德国的医生告诉她，如果采用化疗，还能有两到三年的存活时间。
晴天霹雳，周倩仪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对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包括自己的未来。于是，这一集的重心自然而然便成为了绝症之人用力求生的故事。
从感性的角度讲，这类叙事催泪又感人，它让人认识到人生的无常和生命的脆弱。即便周倩仪有多于普通人数倍的知识，也对不断恶化的病情束手无策。即便周父能够说出“在国外咱没办法，但回到国内，不管花多少钱”“挂号随便挂”等有底气的话。人们还是能够从中感受到那股无奈与悲凉。
用尽全家的力气，也无法活着，《一次远行》成功调动起了观众情绪。
但如果从理性的角度看，纪录片聚焦绝症之人的苦难叙事，近几年拍了不少，我们也看了太多。创作者利用苦难做景观，以刺激观众泪腺的趋势，也许并不值得提倡。
《一次远行》的第一集，等于把一个本来很特殊的题材，拉上了同质化叙事的通道，创作上稍显平庸。
故事依旧感人，周倩仪的遭遇催人泪下，但过程有些失焦。
当然，除了苦难叙事，它的特殊之处也能为人感知。疫情对留学生带来的影响是隐形的：比如，确诊之后，周倩仪选择在德国接受治疗，受疫情影响，父亲在一年半的时间里没能见到她一面；再比如，周倩仪有个外国男友，始终不离不弃，但当周倩仪回国治疗时，他却没办法再陪在身边。疫情就这么简单粗暴地阻隔了亲情和爱情。
它的话题也是延展的。周倩仪的梦想是当物理学家，接下来我们还能看到为印第安保留地拍摄纪录片的中国小伙、在纽约感染新冠，但在痊愈后继续追寻戏剧梦想的中国学子，在以色列用脚步丈量当地文明与冲突的留学生。甚至，我还在这部记录片的特别企划中看到了一个贷款留学的农村小伙…
用陈晓卿的话说，如果说中国第一代留学生的使命是寻找真理，第二代是学习技术，那么到了今天，当代留学生的目标则变成了自我实现。
我们还能从中看到一个中产之家的内心焦虑：周倩仪的父母都没有上过大学，她想当物理学家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光耀门楣。
只不过，很多观察在苦难叙事之下容易让人忽略，殊为可惜。
看到更多的“人间真实”
《一次远行》是腾讯视频今年推出的“人间真实”系列纪录片中的第二部，此前播出的第一部《真实生长》聚焦的是95后少年成长，后面还有关注亲子家庭和女性的《了不起的妈妈》，还有“婚姻家事律师”纪录片《亲爱的敌人：婚姻家事律师实录》和跟拍儿科科室日常的《大象出没的地方》。
有时候，再精妙的虚构也比不过现实的精彩。在短视频平台上，一些纪录片就成为了短视频的素材宝库。比如那部连拍三季，好评不断的《守护解放西》。
这意味着，当下很多纪录片的创作是碎片化、娱乐向的，它们更符合短视频的传播规律，更易引起人们关注。
《一次远行》的创作恰恰是去碎片化的，这类纪录片的价值在于，能帮助人们“睁眼看世界”。
当新闻上的年轻人好像都在拿“躺平”当标签时，《一次远行》告诉人们还有很多年轻人在做着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当人们大谈教育公平和素质教育时，《真实生长》用几年如一日的校园真实跟拍，直观展现出中国校园从应试教育到素质教育过程中的真实变化。
这就是它们存在的应有之义。仅靠新闻，往往看不到事情全貌；仅看情绪化的评论，也寻不到真理；仅刷碎片化的短视频，也难以看清真相，但好在，这些纪录片能让人们看到更多的“人间真实”。
【文/许心强】
原创 许心强
来源：影视独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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